面班房关着呢。”
“有活口就好,他们有没有招供盐是从哪儿买的?”
韩秀峰放下酒壶,看看垂头丧气的韩宸,随即看着景同庆道:“裕之兄刚跟秀峰一道审过两个私枭,越审小弟越糊涂。景兄、裕之兄,据小弟所知您二位的衙门下设团灶,每灶有户、有丁,每一百一十户编为一团,设有十名总催。剩余一百户编为一甲,设有甲首。场内灶户灶丁煎煮了多少盐,多少盐入了公垣,完纳多少盐课,一环一环全有章法,照理说不应该透漏,就算透漏也不会多,可小弟竟查获一百多万斤,算上州衙查获的多达近三百万斤,骇人听闻,这么多盐到底是怎么透漏出来了,还请二位老兄解惑?”
近三百万斤!
景同庆大吃一惊,下意识问:“裕之,你审过?”
“刚听过审,”韩宸长叹口气,又叹道:“身为盐课司大使,韩某愧对朝廷,有负圣恩。”
栟茶紧挨着角斜,景同庆以为查获的私盐也有从栟茶场透漏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事要是奏报朝廷,不管他跟私枭有没有关系,光一个失职就能让他丢官。
韩秀峰举起酒杯,追问道:“景兄,张家二公子正在驿铺等着呢,您说这事该咋办?”
景同庆可不敢拿乌纱帽开玩笑,禁不住回头问:“裕之,你说呢?”
“我有啥好说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这是作了啥孽,咋就遇上这倒霉事!”韩宸连拍了几下桌子,随即拱手道:“韩老弟,你是没去过盐场,你要是去过就晓得堵漏哪有那么容易!”
“我虽没去过盐场,但也晓得堵漏没那么容易,可那是整整三十多船盐,就算再难堵也不至于透漏这么多!再说您二位治下的灶户灶丁一年拢共才能煎多少,您二位的衙门一年拢共才核收核销多少?”
这是一件倒霉事,也是一件压根儿解释不清的事。你要是非说这个盐课司大使不好做,那有得是人愿意来做。
总而言之,韩宸断定景同庆只能自认倒霉,故作无奈地问:“志行老弟,张光成到底想咋样?”
韩秀峰不想跟景同庆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景兄,裕之兄,不是小弟非要帮张光成说话,而是此事非同小可,为查缉这两批从盐场透漏出来的盐,衙役和青壮死了近百个,伤的更多,您二位不给个说法,这件事真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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