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月事既来,需多歇息,也不必替我揉身了,去内室休息去吧。
若贞无奈,只得入内去做女红,如此又过一日。
次日一早,若贞起床,却不见了丈夫,只听得后院内林冲呼喝声起,知他正在晨练,当即掀开窗,便见林冲手提那刀,使个旗鼓,耍起刀来。
他这一耍刀,早饭也不吃,便又耍了半日。
吃过午饭,若贞再忍不住,不由噘嘴嗔道:官人得罪了高俅,整日只顾看刀耍刀,不思进取,好歹想个应对之法啊。
林冲道:某既得罪了他,也无心军务,若要溷这教头差事,实是容易得紧,如今再无他念,只图个自在快活。
若贞柔声安慰道:官人何必气馁,玩物丧志?只用心做事,凭你本事,早晚遇见明主。
林冲叹口气道: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我朝中无人,哪还能遇什幺明主。
那高俅实乃纨绔小人,有他把持军务,我再无升迁之望。
当年那高俅只因王进卧病在床未来拜他,便用重刑加害。
如今他未对我施以毒手,已是仁德了。
若贞想起当年王进之事,急道:你怎知他不对你施以毒手?官人,你在京中既已仕途无望,不如早做打算。
林冲苦笑道:做何打算?若贞一直害怕高衙内再来滋扰,早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便道:官人既然对官位看得甚澹,我有一法,可解今日之祸。
林冲奇道:娘子有何妙法?若贞道:听说当年王进偷偷辞职罢官,去投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如今已得重用。
官人不如知难而退,学那王进,弃了这东京家业。
官人无论是去边关投军,还是隐居世外,我均与官人相守,永不相弃。
林冲这几日正郁闷难当,听了若贞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我祖辈世代在京为官,祖上做过都统制,指挥使,家父是提辖,我是教头!怎能到我这里,便弃了家业,竟成败家之子!你这是害我做那不忠不孝之人!若贞被他骂得呆了,一时哪敢回话。
这一日,俩人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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