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旅馆在西郊,毗邻一座环湖公园,从伏尔塔瓦河引入的河水将这片闹中取静的荫翳之地渲染地更加宁谧。
苏绚下了计程车,仰头瞥了一眼公园之中的钟塔,九点四十。时间还早,白玫瑰旅馆擦得锃亮的玻璃窗下十有**都亮着灯,浓浓的新年气氛从这座半弧形外轮廓线的红瓦米黄墙旅馆里透出,这里面有一间就住着泰伦斯。
苏绚按着剧烈颤动的心脏,强忍敲开107房间大门冲动,走进了坐落在五米宽窄街边的一间悬着吊灯的意大利小餐馆。穿着墨红色长裙系着白围巾的女侍立即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这边走!”
“谢谢,不过我喜欢靠窗的位置!”
苏绚没有丝毫处在陌生城市中生怕一点点风土不合的行为引得贻笑大方的忐忑情绪,而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英语,在欧洲他只说英语,就算对方是中国人抑或日本人也是如此,这个叫做心计。他在能瞥见白玫瑰旅馆拱形大门的窗口捡了个位置坐下,翻了翻女侍递上的菜单,算计着口袋里这两个钱不至于超支而被当作吃霸王餐后,老老实实要了一份小通心粉。
“酒呢?”女侍见怪不怪的脸上挂着一丝笑。
“苏打水,谢谢!”苏绚伪小资了一把。
或许是因为新年的关系,这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但从绝大多数客人脸上显示出对异国的好奇和他们身边的所带的行囊来看,应该都是外国人。
他们对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很感兴趣,而又不像几个亚裔游客般带着警备心宁可远观,所以两个小丑模样的魔术师立即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两个小丑分开行动,一左一右向两边开工,戴红帽子的表演抛球,戴绿帽子那位则表演牌技,一时间客人们纷纷慷慨解囊,开心的像是得到了礼物似的。在东江苏绚毫无疑问没见过这场面,与之类似的情况是在兰州面馆吃饭时,穿着打扮停留在七十年代的盲人同志拖家带口地挨个小店扫荡,不管你愿不愿听他都要来一曲山寨版《二泉映月》,直到站在阶级对立面的老板不堪忍受地掏出一块两块,这才心满意足走人。
也许,这就是文明那总被人诟病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