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仪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啊,这些日子不太平,北寒的铁蠡王、忽尔都王秘密的集结军队,恐怕要与大齐开战。”
北寒是信王的地盘,铁蠡王和忽尔都王一向是跟大齐和平相处的,这次贸然聚兵恐怕与他有关。
不过这也难怪,信王蛰伏了这么多年,也该是他举兵谋反的时候了。
坐得太久,有些腰酸。沈韵真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慵懒:“这就对了。”
苏昭仪微微凝眉:“你是说,皇上留宿昭台宫与北寒的战事有关?”
沈韵真点一点头,道:“对外开战,最忌讳的就是内忧。朝廷里各方势力都很稳定,唯有姜家刚刚和信王结了姻亲,而姜家又权倾朝野。”
苏昭仪咬咬嘴唇,这就难怪了。皇帝留宿昭台宫,又解了贤妃的禁足,恐怕也是为了稳住姜家。
姜家和信王结了亲,无疑拥有了三向选择的权利。与信王断交,姜家便成了大齐的热血忠臣;投靠信王,姜家便成了信王的左膀右臂;保持中立,姜家便成了皇帝和信王必争的一枚棋子,可以双方取利。
她不免嗤笑,姜家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当初皇上若不答应姜家和信王的姻亲就好了。”她凝眉,沉重的呼出一口气。
沈韵真温然望着她,道:“皇上布棋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这点小伎俩,皇上又怎会看不穿呢?同意这门姻亲,不过是将计就计,把这两位绑在一起罢了。皇上深知他与信王必有一战,皇上必胜,信王必败。姐姐想一想,信王败了,那姜家还能落得什么好果子吃吗?”
苏昭仪惊愕的望着沈韵真,半晌说不出话来。
果然,天底下最难猜测的便是帝王之心。拉一个,打一个,远交近攻,笑谈间,便把权术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表面上看,姜家是个兵家必争的香饽饽,可战事一停,皇帝便要同他们秋后算账,
她有些叹惋,只怕贤妃还沉浸在飞黄腾达的美梦当中,殊不知铡刀将至。
真是可怜。
叹惋之余,她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若是她站错了队,只怕苏家就要步姜家的后尘了。
南景霈一连几天都宿在昭台宫里。早膳晚膳都摆在昭台宫,甚至把许多奏折也搬到那里处理。